全新網站 已經啟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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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2月28日 星期日

全新網站 世界旅圖 Shotravel.com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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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算來得及在去台灣前推出全新網站「世界旅圖」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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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: linuscheng

2015年11月10日 星期二

故事一:三毛的撒哈拉(8)孕育傳奇

在飛機上看著綠州城市阿尤恩遠去,短短兩天的種種奇遇在心中沈澱、回甘,心情仍不能平伏。

想起當初還有考慮過要放棄阿尤恩這一段,幸好最終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來一趟,否則就會錯過這一切奇妙經歷了。

「不記得在哪一年以前,我無意間翻到了一本美國的《國家地理雜誌》,那期書裡,它正好在介紹撒哈拉沙漠。我只看了一遍,我不能解釋的,屬於前世回憶似的鄉愁,就莫名其妙,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。」
《撒哈拉的故事-白手成家》

 

一個傳奇,總是開始得那麼平凡。

三毛當初決定要來撒哈拉流浪,是因為偶然在國家地理雜誌看到沙漠,湧起屬於「前世的鄉愁」。後來他的男朋友荷西為了她放棄一切,先到沙漠來找了工作,安排好一切再迎接三毛到來。他們在沙漠結為夫婦,住在沙漠兩年多,經歷了我們想像不到的艱苦日子、文化衝擊和奇人怪事,這些傳奇故事就變成了膾炙人口的《撒哈拉的故事》等書。

我來撒哈拉,是因為看了三毛的書,自小嚮往著神秘的撒哈拉。

三毛死後幾年,曾經有一幫人懷疑三毛所寫故事的真實性,只因她的故事太傳奇了。他們在報刊撰文說甚麼三毛根本沒有到過撒哈拉,所有故事都是單純的文學創作,是三毛杜撰虛構的,甚至連荷西也沒有存在過。

我自小看三毛的書,都沒有半分懷疑過。

我總相信,怎樣的人,就會遇到怎樣的事。怪人遇怪事,是理所當然的。

出發前,的確有一刻想過,會否這麼幸運能遇見書中的人?能親自印證故事的真實?但很快就把這種想法歸類為妄想。

結果,怪人遇怪事,理所當然。

當年三毛走紅,是因為一本《撒哈拉的故事》,然而一再細味,你會發現裡面記錄的不是甚麼驚天動地的故事,而是最真實的生活。

「生命,在這樣荒僻落後而貧苦的地方,一樣欣欣向榮的滋長著,它,並不是掙扎著在生存,對於沙漠的居民而言,他們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。我看著那些上升的煙火,覺得他們安詳得近乎優雅起來。」
《撒哈拉的故事-白手成家》 

傳奇,來自最真實、最平凡;傳奇,就是生命。

撒哈拉,一個孕育傳奇的地方。四十年前,孕育了三毛的傳奇;今天我在短短兩天的旅程中,輕沾上一點傳奇。旅程已無憾。


然而這只是旅程的開始,還有更多奇遇等著我去碰上、還有更多傳奇等著我去創造。

再見西撒、再見阿尤恩。


故事一:三毛的撒哈拉(7)遇見三毛

一陣風沙吹過。

眼前一切蒙上一層枯黃。

朦朧裡馬路上的車子隨風瓦解,變成輕沙飄去。

後建的後排房屋、當年沒有的二樓都被風吹散消失。

最後,粉筆字的44號溶化消失。




四十年前。

***************

「荷西將我從背后拎起來,他說:我們的第一個家,我抱你進去,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太太了。

荷西和三毛成為沙漠法院第一對公證註冊的夫婦,花了幾個月一大堆繁複手續過後,兩人突然收到通知。

我替你們安排好了日子。秘書笑眯眯的說。

什么時候?我趕緊問他。
 
明天下午六點鐘。

草草結好了婚,回到家門前發現荷西的同事們為他們送上了一個結婚蛋糕作賀禮。


 ***************


突然,一大堆婦女和孩子們來三毛門前。

我哥哥說,要借一只燈泡。
我媽媽說,要一只洋蔥。
我爸爸要一瓶汽油。
我們要棉花。

三毛借出各式各樣生活用品,通常有借無還,三毛還是跟她們成為了好朋友。


***************


「啪!」大門打開。

「荷西將我抱起來往外面走,將我靠在門上,再跑去開了車子,把我放進去,我知道自己在外面了,就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痛。」

荷西抱著誤中沙漠詛咒、幾乎死去的三毛,跑去四出求救⋯⋯


***************


這一切,在書中讀了多少遍、在華人世界被傳頌了多少年、令多少人神往的傳奇流浪故事,現在,在我眼前這度靜靜的小門前活現著。

正感動得出神,突然,一輛軍車擋住了視線,景色瞬間還原成彩色的現在。正想抱怨大煞風景的軍車,又看見幾位婦女拿著大大小小的水桶,走到軍車後的大箱旁排隊,一位軍人跟婦女們邊談笑邊在車箱旁攪弄一番,水從軍車流出來裝滿了婦女們的水桶。婦女們微笑著提起水桶離去,邊走邊洒出水來。



故事一:三毛的撒哈拉(6)粉筆字44號

「卡塔羅尼亞大街?我知道呀,是以前西班牙人住的地方。」

早一晚問過阿里,他進一步替我肯定了我的目的地是正確的。

三毛和荷西曾經住的地方,在書中叫「金河大道」。我來之前做了不少資料搜集,其實早在1996年,即三毛去世後數年,《人民日報》記者章云來過這裡綵訪,得到阿尤恩官方大力支持,成功找到三毛的故居,並寫下《在西撒哈拉踏尋三毛的足跡》一書,為我此行提供了許多重要資訊。當年的「金河大道」,現在稱為「卡塔羅尼亞大街」。

「卡塔羅尼亞大街。」

我希望我的發音是正確的,因為的士司機馬上就開車了。

的士離開市中心,走進迂迴曲折的小路,人煙越見稀少,約十分鐘後,進入一條跟別處沒太大分別的街上,司機停下來說這裡就是卡塔羅尼亞大街,問我要去哪裡。

對,要去哪裡?

於是我就在原地下了車。

我來回走了一遍這條非常普通的街,這裡明顯比市中心荒涼、破舊得多,除此以外並沒有甚麼特別。

「我們走進了一條長街,街旁有零落的空心磚的四方房子散落在夕陽下。我特別看到連在一排的房子最后一幢很小的、有長圓形的拱門,直覺告訴我,那一定就是我的。荷西果然向那間小屋走去,他汗流浹背的將大箱子丟在門口,說:『到了,這就是我們的家。』
這個家的正對面,是一大片垃圾場,再前方是一片波浪似的沙谷,再遠就是廣大的天空。」
《撒哈拉的故事-芳鄰》


那是四十年前。

根據章云的記述,三毛故居是黃色外牆、藍色閘門、有粉筆字寫的「44」號,前後已加建了不少房屋,垃圾場拆掉了,墳場則被高牆圍著,但那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。幸好在網上找到少數前人尋訪三毛故居的照片,大概知道「卡塔羅尼亞44號」現在的樣子。於是我開始拿著照片沿路尋找44號,有點像查案。

這比想像中困難多了,這裡的門牌不太順序,好幾次走到數目接近了,又總是跳過了44。難道「卡塔羅尼亞」是指這一區而不單指這條街?我開始走進其他橫街小巷去,但走了大半小時也沒甚麼結果。日已高掛,衣服汗濕了一整片,我在一條橫巷的樓房陰影裡休息,再拿出照片和書本尋找線索。

「有甚麼可以幫忙嗎?」

對面房子一位戴著鮮豔頭巾的年青女子以帶重口音的英文問我。當然了,我這異鄉人來到這遊客罕至的地方,拿著照片在團團轉,也太引人注目了。

我給她看手上的照片,告訴她我要找門牌44號的房子。她皺起眉反覆看照片,跟我說︰

「我認不出來,這是很久以前的照片嗎?」

「我不知道,是在網上找的,我想大概幾年前吧。」我回答。

「你要找44號的話,其實就在這裡,我想那是重新裝修了。」她指指我背後的房子。

我心頭一震,就在這裡?果然,藍色郵箱上有黑色箱頭筆字寫著44

  

故事一:三毛的撒哈拉(5)熱情的沙漠

我的旅館在阿尤恩市中心,由機場乘坐的士約十分鐘就到了。所謂市中心,其實也不比沙田熱鬧,就是人和車輛都明顯較機場附近多一點。

我的旅館在一間小食店旁,經過一條黑暗的小樓梯到達上層的接待處,有點像旺角的時鐘酒店。當然這區的住宿選擇也不太多。我的房間有陣濃濃的霉味,有些電線從爆開的牆身露了出來(我當然沒有試試那有沒有電),小小的木製衣櫥門一打開幾乎整個掉下來。住過這麼多青年旅舎的我當然不會介意這種住宿環境啦,在沙漠中心能洗個澡已是十分奢侈了。喔,說起洗澡,這裡的花灑的水是滴出來的,相比起來香港家裡的花灑根本就是消防喉。

在旅館放好行李已是黃昏,但我仍急不及待出去逛逛。

沿大馬路一直走,大馬路旁是店舖林立的商業區,不過也別想是尖沙咀般的繁華,頂多是公共屋邨商店區的規模。走了約十分鐘,看見一座較高的建築物,是回教寺的鐘樓,寺旁有一個市民廣場,夕陽的餘暉化成一塊橙紅色的薄紗舖在廣闊的廣場上,廣場似乎聚集了阿尤恩一半人口了,推著嬰孩的阿拉伯婦女在聊天、年青人在玩滑板、孩子們在跑跳嬉戲,而我,就站在廣場邊緣享受此刻祥和。書本上如何描寫此地的戰火連連,並不影響這裡的每一人在演繹他們的活潑美麗的生命。